第4集。 在婆婆的坚持下, 温同极不情愿地抽完血之后, 独自担惊受怕地坐在了长廊上。 二婆婆和陆听言在另一边等着化验结果。 过了许久, 温同终于等来了一脸愁容的婆婆以及冷漠的陆庭言桐桐。 你什么时候得的病? 婆婆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你没有怀孕, 但是检查结果很不好, 而且我们还碰到了你之前看病的医生。 这么大的事,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你父母走得早, 自打你嫁进来, 我可一直当你是亲生女儿啊。 婆婆的话让温同难过不已, 这几年以来, 婆婆对自己也确实是掏心掏肺。 妈, 对不起, 让您担心了, 我没事儿,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吃药控制着。 温童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妈, 你先回去吧。 我有话要对温童说。 陆亭言冰冷的声音响起, 婆婆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你想开点, 没有孩子也没关系, 至少你也不用受累了。 陆婷言的语气是难得的一件温柔, 温童冷笑一声。 不是受累不受累的问题, 你之前说过的, 像我这种人不配有你的孩子, 所以这么久以来妈才抱不上孙子的, 不是吗? 陆庭言沉默了好大一会儿之后, 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癌症已经到晚期了, 什么时候查出来的? 上周堕完胎之后, 温彤的语气发冷。 所以, 是因为这个, 你才要和我离婚。 陆庭言的眼底渗出一丝悲凉, 温童默默的点了点头。 你真是胡闹, 陆庭野说着就猛地起身, 他从口袋里掏出香烟, 朝着楼道的窗口走去。 眉头紧蹙的陆庭言抽着烟一遍又一遍的来回踱步, 他此刻的反应不在温童的意料之中, 按理来说, 温桐阻碍了他多年, 如今他终于可以摆脱温桐不说, 而且还能掌握公司的股权以及温桐名下所有的财产。 可他为什么会愁容满面, 眉头越皱越紧呢? 难不成是为他的病情而发愁吗? 温童想到这里的时候, 愣了一下。 不, 这怎么可能? 都到这个时候了, 他还是不要再自作多情了吧。 抽了很多根烟的陆霆言眼睛猩红的又坐回到了温童的身旁, 我刚刚想了想, 我觉得我们还是好好的吧。 先不离婚了可以吗? 为什么? 温童有些吃惊, 我, 我, 我妈那么喜欢你, 她肯定不会同意的。 陆廷言结结巴巴的给出了一个理由, 和我结婚的又不是你妈, 你同意就可以了。 温童表情麻木的望向前方, 可你不是还爱我吗? 为什么要离婚? 哼, 我爱你, 可你并不爱我, 你从未将我当过你的妻子。 陆霆言的心脏猛地抽疼了一下, 温图眼底的悲凉和失望第一次刺痛了她。 那如果我说从今往后我会把你当做我的妻子好好对待, 那你还要离婚吗? 文童终于转过头来, 直视着陆庭言的双眸, 你。 真是感动还是怜悯, 我又不是傻子, 你不必因为同情我而来跟我做戏, 随便你怎么想, 你就当做我是不愿意白拿你的钱吧。 陆庭言攥起拳头的同时, 眼睛里的光又瞬间暗淡了下去。 你这是为了利益而选择出卖自己吗? 陆亭野, 你拿我当什么? 温童气极了, 她愤怒地看了一下陆庭言之后, 拿起包就跑了出去, 眼泪不断顺着脸颊滚落, 温桐的心此刻已然被全伤透了。 等陆庭言冷静后追出去时, 已不见温同的身影, 她用力将拳头砸向墙壁, 手指关节处开始往外渗血。 可尽管如此, 手上的剧痛却比不上心头的那份疼痛,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当从医生的嘴里得知温桐只剩下三两个月的寿命时, 她的心就开始慌得厉害。 温桐回到别墅, 用冷水洗了把脸之后开始大哭,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也掩盖不了她的伤心欲绝。 4年来的屈辱和伤心, 此刻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熟悉的铃声打断了温桐痛哭的声音, 会不会是打错了? 陆亭野4年以来给他打过的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喂, 温童带着哭腔的回应让陆庭言的心脏又猛地收紧, 你怎么了? 我很好, 你有事吗? 温童尽全力克制住自己的哭泣, 哟, 你说吧。 电话那头的陆庭言沉默良久, 终于缓缓开口。 那我就跟你说实话吧。 其实当我听到你得了绝症的那一刻起, 我的心头就莫名其妙的开始堵得慌, 可能也是习惯了你的存在。 当得知你失日不久的时候, 我突然突然就有些舍不得你。 陆庭野的话让温同的身体开始抖得更厉害, 她的手腕无力地垂了下去, 手机也被甩在了满是水的地面上。 这种话, 温童可是等了10年都不曾等到那个一逮住机会就会羞辱自己的陆亭眼当真会有舍不得自己的时候吗? 哗哗的水声, 手机摔落在地面的声音, 还有温彤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 电话那头的陆听野终于察觉出了异样。 文涛, 听得到我说话吗? 文涛, 你还好吗? 久久的等待, 依旧没有人回应, 陆听言有些慌了, 他疯了一般的赶回家。 文涛, 我不准你有事。 陆亭言紧握着方向盘, 眼神凌厉的望向前方, 一草一木, 巧笑嫣然, 都向他的影子, 只留下残影流连。 一脚油门踩到底, 疾驰掀起的风若刀割般撕裂, 我去豪门公子闹事飙车, 怎么开车的不怕撞到人? 路边的人伸手指指点点, 瞬间被激荡的厉风吹散。 在红绿灯处, 这辆发了疯的车才稍稍平静。 陆亭野随手从上衣口袋里捏出一支烟放在唇边, 狠狠咬了一下, 莫梢又随手丢在副驾上, 他双目红痣, 紧盯着十字路口, 他的心从未如此波澜。 风风火火赶到小楼下, 陆亭言几步一跃跨上楼梯, 钥匙插进锁孔, 门刚刚打开。 他一丝缝隙, 他便直接上去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