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第四十一集 杜湘东满脸发骚 副矿长却浑然没有察觉 兀自沉浸在对险情的回忆之中 当机立断 一声令下 矿工们往井下更深处进发 去找两个矿井的连接点 一路上 副矿长都走在逃犯的身边 不时询问那个秘密洞口的位置和模样 山的内部还在嘎嘎作响 再往下走 就连仅有的两盏手提矿灯都无法照亮前路了 而地面猛然又是一阵 就在人们魂飞魄散呼喊之间 副矿长却发现身边的逃犯不见了 难道这人在说谎吗 或者他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吗 副矿长被没了命的蜂拥向前的矿工们推了几个踉跄 这才强令队伍停下 他四下里张望 眼睛不够用就拿鼻子闻 像猎犬一样探寻着未知的黑暗空间 命悬一线之际 被无限的拉长了 终于 身后有人说话了 都这个时候了 你还敢回去啊 哎 怎么没把他想起来呀 可能 可能已经没气了吧 人们压低了嗓子窃窃私语 像怕再一次惊动了摇摇欲坠的山体 说话之间 队伍自动闪开了 从浓郁的黑暗里拖出两个人来 一个正是姚文林 他背上还驮着个身材单薄的孩子 他的头耷拉在逃犯的肩膀上 已然是昏迷不醒 再往下扫一眼 孩子的一条腿却成了破墩布的形状 条条缕缕的往下挂着肉丝儿 副矿长记得这个孩子叫刘秋谷 今年刚满十八岁 他还记得在两个月前 办理矿工刘春素的赔偿事宜的时候 也正是刘秋谷替他哥签字画押 并承诺永不上诉 然后从老板手里接过了五万块钱 刘春素死后 刘秋谷仍在矿上干 刘秋谷要是也死了 他家的这根独苗就算断了 从矿工们的感叹中 副矿长又得知 刘秋谷和他哥刘春素一样 今天也被他方给砸了 当时的琉秋谷吓懵了 撅着个屁股趴在地上 转眼就有一块巨石滚落下来 和雨点般的煤块一起将它给埋了 别人都没有致命伤 偏偏是他再没有了声音 这真是命啊 众人本来商量着 要能活着出去 就把这个孩子挖出来带上 带不走活人 好歹也带个尸首 但随之而来的连锁他方却截断了这个念头 光顾着去找出口了 他们干脆就把他给忘了 或者有人记得 也没有再提醒 但是姚文麟不仅想了起来 而且专门为这孩子返了回去 他之所以没有声张 想必是担心引起矿工们的内讧 为了一具尸体耽误每一秒钟都意味着几十条人命的时间 那毫无疑问是不值得的 而他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琉秋谷还活着呢 是在刨开煤堆撬开巨石的过程中 还是在扛着这孩子追赶队伍的路上呢 总之 从他带着三分小心的步态里 众人看出了他背着的是个活人 那块巨石没有压在琉秋谷的身上 只是砸烂了他的一条小腿 这个事实令人庆幸 也令人羞愧 人群嘈杂一阵 不约而同的进了声 姚文林背着伤员走向队伍的前端 他对副矿长说 没多远了 继续摸黑赶路 到达某个拐角停下 姚文丽又说 就是这儿 这也是逃犯对副矿长说的最后两句话 几条壮汉在放过炮的废墟里开凿 不多时 打开了一片更加漆黑 泛着久远年代气息的空间 从山内的一个羌道钻进另一个羌道 用矿灯照见头顶锈迹斑斑但却结构完好的钢梁 副矿长和所有人都舒了口长气 背后的那个绝命矿坑里又传来了震动和巨响 但他们所在的位置已经基本安全了 逃犯提供的逃生路线的确有效 然后就沿着国营老矿的向道往半山腰里进发 路的尽头当然还是漆黑的 但此时的漆黑已经不再令人绝望了 人们有手有脚有工具 而且按照他们所信奉的朴素的人生哲学 但凡大难不死 都是有后福的 就像逃犯背上的琉秋谷 他只要还微弱的喘着气儿 等待他的理所应当是几十年的好光景 于是不紧不慢的换般开挖 当第一缕阳光从卯根钢钎的落点直射出来 人群里蔓延开了海浪一般的叹息之声 又有更多的钢钎 榔头和铁锹涌向那个亮点附近 将黑暗的窗户纸捅得像个筛子 轰然一响 天日重现 当山峰像刀一样刮过人的脸 人们反而肃穆的沉默了下来 没人往外走第一步 就连领头的副矿长也一动不动 如果姚文林和他背上的孩子不先出去 他们都认为自己没有资格重返人间 最先出去的正是姚文林 他又从狗洞大小的豁口里把琉球骨拽了出去 接着才是其他人 先出来的立刻回身在碎石中间乱掏乱摸 寻找着后来者的手臂 在里面还能借着矿灯维持着依稀的视觉 身处漫山遍野肆无忌惮的阳光之中 人们却陷入了暂时的失明 副矿长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当他紧闭着鼓鼓冒泪的双眼宣布后面再没有别人的时候 矿工们一起对着苍天呼啸起来 那个声响不是为了求救 甚而不包含任何明确的意味 但又是与远古人类一脉相承的宣告与象征 而当副矿长恢复了视觉 第一件事就是在人群里寻找姚文林 此时的他早不在以姚文林的身份 更没有想过一个逃犯即使死里逃生又将面对什么 他找那人 只是觉得鬼门关里走过的都是兄弟 但是 他没有找到姚文林 只看到了刘秋谷 这个孩子是此起彼伏的呼啸声中唯一安静的人 此刻他正躺在一块平坦的草地上 身下漫过了亮晃晃的一滩血 他的身边空空如也 姚文林 再一次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