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记得昨日有杨涟与何士晋弹劾姚宗文的奏疏 今日浙党 齐党 宣党就有五份弹劾奏疏冲着他和张原而来 这显然是前天玉河北桥那场风波的延续 吴道南沉思片刻 将这两份弹劾张原的奏疏交还给方从哲 说道 还是方首辅票拟吧 我是频遭弹劾之人 无颜票拟 明日就要上疏求退 方从哲赶忙安慰武吴道 南当会甫兄 我等当轴处中 自然招引物议今 言路势张 我等稍有不慎 台垣官就恣为抨击 阁臣难做呀 只是我等受皇帝恩遇 引入内阁协理朝政 若一受弹劾就要引退 那内阁还能留得住人吗 这三份弹劾奏章 无非老调重谈 会甫兄切莫在意 内阁不成文的规矩 阁臣若受弹劾 必得告罪在家 待弹劾之事明了 才好再入阁视事 往往还得摆足架子 要皇帝下诏抚慰才肯出来 这是为了体面 不然的话 以后没有威信 没法办事 吴道南道 多谢方阁老宽慰 不过老朽还得回太仆寺街待着 坐着喝完一盏茶 辞了方从哲 出会极门 进六颗郎 出午门 今日在六科廊当值的就有谈劾吴道南最卖力的工部几事中 刘文炳 刘文炳是河北真定人 原本与浙党 齐党 宣党 楚党都扯不上边 现在却与姚宗文 刘廷元等人打得火热 这是因为去年吴道南到任时 六科几事中按惯例要拜见新任阁臣 呈上名刺 吴道南把其他人的名刺都留下 唯独将刘文炳的名刺掷还 并警告他说莫学严嵩 原因是当时刘文炳态度甚是谄媚阿谀 吴道南很看不惯 刘文炳被打了笑脸 由此深恨吴道南科场舞弊案一出 他率先弹劾 但吴道南在太福寺街寓所待了两天又出来了 昨日应刘廷元之谋 他再度弹劾 这时看到吴道南紧皱眉头出午门而去 刘文炳是暗暗称快 心想 哼 看你江西人脸皮有多厚 还好意思入极门否 方从哲见吴道南走了 摇头笑了笑 看着案头的奏章 又叹了口气 把昨日杨涟 何士晋弹劾姚宗文的奏疏 与今日弹劾吴道南 张原的五份奏疏放在一起 一并票拟送司礼监 方从哲清楚万历皇帝的心思 经过数十年的国本之争 万历皇帝对朝臣之间的互相攻击已经相当厌烦 现在他把这六份奏章一并送上去 最大的可能是全部留中不发 这样杨涟 何士晋对姚宗文的攻击自然落空 而吴道南两番待罪家中 应该不好意思再来了 至于张原 因为是新科进士 不会因为这奏疏受到任何处罚 但方从哲准备把刘廷元弹劾张原的这份奏疏在邸报刊登 让朝野共议这冰河说 这个冰河说已经是被刘廷元刻意曲解了的 这日傍晚 张原回到东四牌楼四合院 收到了民信局送来的一叠信 分别寄自杭州 南京 昆山 青浦 苏州 华亭 上海 山阴 会稽等地 竟有二十三封之多 景徽惊叹道 小姑父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给你写信 朋友多啊 张原笑到 翻看信封 都是各郡翰社社首写来的信 如冯梦龙 夏允彝 金琅之 杨石香 还有一封信是茅元仪的 忽然翻到一信 落款是会稽王炳麟 王炳麟是三月底离京的 这时应该还没到绍兴 怎么会有信来 看信封上的字迹圆润秀挺 分明是出于婴姿师妹之手 这是婴姿师妹寄来的信 张原的心突的一跳 一直翘首望着他的小景徽即道 怎么了小姑父 是谁的信让你感到意外 小姑娘的心思极细 张原微笑道 没怎么 信多得让我意外 等下回信 手都要写酸了 哼 谁让小姑父朋友多呢 锦徽格格的笑 张原拿了信回房 一封封拆看 婴姿师妹的信放在最后看 有点怕拆看似的 远处的禁鼓敲响 十五的月亮被催了上来 就在东四牌楼的张原看信之时 有个袖着枣木棍的汉子混进了皇城北安门 北安门又叫厚载门 是太监杂役出入最多的门 是太岁山 太液池左右聚集了十二监四司八局 通通这内府二十四衙门 所以厚载出入之人极多 禁鼓敲响后 塞外办事的太监纷纷回皇城守卫 竟未发觉有外人混入 这汉子四十来岁 面色黧黑 身量中等 穿着内府杂役的青布衫裤 左臂搭着青布长手巾 枣木棍的一端插进袖口 直抵腋下 另一端握在掌中 以青布手巾遮掩 混在一群内侍执役当中 进了厚载门 一直来到北中门外 往左右两边看看 都是高高的红墙 夹着长长的甬道 从厚载门进来的内侍和杂役不是进北中门 就是往两边甬道而去 说说笑笑 行步匆匆 没人注意靠墙根站着的这个中年男子